作者:锦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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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家後,我就琢磨着如何把小脚重新裝飾成大脚。自從纏足以後,我的雙脚除大趾外的四趾都已蜷伏到足底,定了形,休想再翻上來了。這時的兩脚又尖又瘦,成了椎樣的形狀,要偽裝成大脚,着實得費一翻思量。我想到了小時候玩耍時的橡皮泥,可以按需揑成各種形狀。我把橡皮泥按照平常人脚的寬度和厚度,貼在脚的外側,上面放滿香蓮散,什么是香蓮散?就是從古書上找來的,具有活血止痛的功效:菊花 川芎 丹參 川烏 草烏 葳靈仙 黃芪 甘草 各等分,研成藥末,放在脚上,外面再用繃帶層層纏裹,就像是一雙病足了。如果不把繃帶全部拆開來,是看不出其中的奧妙的,我估計到時校長未必那麽認真,囫圇一看,也就差不多了。我把這樣做法演習了幾回,演習純熟之後,就把材料都準備好,專等到時使用。
兩天後,也就是八月三十一日,各學校報到大都在這一天。一山哥開車接我去了學校,為了避免招人耳目,我穿了一件極普通的寶藍上衣,下身是彈力緊身褲,一雙纏滿了繃帶的脚穿著一雙大大的休閑鞋,辮子也盤到了頭頂,盤成了一個大大的髪髻。一山哥把車直接開到校長室門前,然后攙我進屋。進屋後,見校長正坐在寫字臺後看報紙,一身筆挺的深灰色的西裝,一看就是一副學者的模樣。一山哥和校長打了招呼,校長見了一山哥,像見到老朋友一樣,微笑道:“來了?好!好!坐下來談。”一山哥讓我見過校長。我連忙鞠躬行禮,道:“校長好!”一山哥對校長介紹了我,道:“校長,這是我以前和說說的的表妹。”校長看了我行走艱難的情狀,又仔細端詳了我一番,道:“多好的孩子!可惜得了這種毛病,治起來很麻煩的。”又對一山哥道:“一山,你看,這樣吧,這孩子的脚病得不輕,哪還能過集體生活,就是住進集體宿舍,也是會給同學增添不少麻煩的。還是你們每天接送她上學吧,就算是破例招了一個走讀生,你看如何?”一山哥忙道:“多謝校長關照了!”
第二天上午,一山哥送我去了教室。到了上課的時間,宋老師來了,她向同學們道:“今天,我向大家介紹一位同學,張翠環同學,請站起來和大家打個招呼。”我連忙從自己的座位上起身道:“大家好!我叫張翠環,有幸和大家在一起學習,我很高興,以後請多關照!”說畢,宋老師示意我坐下,我便坐了回去。宋老師接着對大家說:“同學們,張翠環同學在中學是一個很優秀的學生,學習成績一直是領先的。可不幸她患了類風濕足病,行走困難,但還是堅持上學來了,這種精神很可貴。人就是要不斷進取,不斷向上。同學們不要因為她有點小殘疾就岐視她,現在是考驗同學們是不是有愛心的時候了,要多多支持她、幫助她,使她能順利地完成學業。”宋老師說完,同學們鼓起掌來,我連忙站起來連連向大家鞠躬致謝。
在學校能得到這樣的待遇,着實令我感動。然而在我內心深處,又不知不覺深藏着一段莫名的、淡淡的哀愁與困惑。我本是一個身體健全的女子,祇是為了遵從傳統禮教、當然也是為了那份虛榮纏了足,因此與世俗不合,就不得不把小脚隱藏起來、偽裝起來,不得不頂着“殘疾”的名聲在眾目睽睽之下度日。纏足固然使我在丈夫和奶奶面前倍受恩寵,然而,纏足也使我的小脚成了不得見人之物,我的小脚祇能在丈夫、婆婆和奶奶面前顯露,纏足使我徹底變成了丈夫的私產、婆家的私產,我從此再也不能自由地在外面行動了。祇有遵從三從四德,恪守婦道,做一個安份隨時、循規蹈矩的婦人。縱使不久之後,我順理成章地成了李家的“大少奶奶”,也仍然使我弄不清楚我究竟是得到的更多些,還是失去的更多些。不過,既然我選擇了這條路,就不容我有回頭的餘地,我祇能義無反顧地一直走下去,一切聽從命運的安排,一切聽從命運的擺布。雖然這比食不果腹、衣不蔽體的貧家女子要強過千百倍,然而,這就是我追求的一切麽?我無法弄清楚這些,這是我心中永恒的疑問。
然而,無論如何,我為自己爭取了一個學習專業知識、專業技能的機會。雖然現在學的還很初級,但我還可以再找機會深造,我不能永遠做一無所長的愚鈍女子,一切祇能靠丈夫供養。女子之所以遭遇“紅顏薄命”或“秋扇之捐”,從女子個人的原因來看,很大的成份是女子自己不長進。女子不知自立,隨時有被遺棄的危險。不要等人老珠黃之時才悔悟,那時就晚了。
就這樣,我每天由李家接送去衛校上學,一山哥忙的時候,就另外請人接送我,從不耽誤。這樣,我就可以盡可能地在學校少走路。不是我不愿意走路,而是怕走多了露出破綻,那就不好了。而到了家裡,我反而要盡可能多地練習走路,為的是把纏成的“生脚”走成“熟脚”,而且要練得像常人一樣輕盈地走路,雖然這會艱難些,但唯有這樣的步態才是“步步生蓮花”、令人艷羨稱絕的。大家女眷的小脚本來就不是供行走奔波之用的,而是一種景觀、一種擺設,一種炫耀,是用來烘托大家的優雅華貴的氣象的,所以我不遺餘力地收拾我這雙來之不易的小脚,讓它成為李家的驕傲,這也是在盡我的婦道。
漸漸地,我的一雙小脚在練習行走中變得不再那麽疼痛,到了放暑假的時候,幾乎不疼了,雖然走路稍多一些還會使壓在足底的脚趾有些痠痠的痛,但這已經無關緊要了,畢竟以後不會要求我走很多路了,我快要從纏足的苦海中熬出來了!
一山哥自然知道了我的這一切。到了周末,他把我接到他的房間,很鄭重地求我,要我允許他盡一回興,他要把我的小脚看個仔細,因為自從去年被奶奶訓斥以後,他再也沒碰過我的小脚,為的是不給我增加痛苦,現在我的小脚好了,他提出這樣的要求應該說不過份。我本來就是屬於他的,這雙小脚也是為他裹的,我當然得答應他了。
一山哥頓時興奮起來,他像一頭兇猛的獅子向我撲來,我嚇得連邊往後退縮,不知他要怎樣擺布我。以他魁梧的身材和神力,把我撕成碎片都沒問題,我知道他喜歡我,是不會把我撕成碎片的,但他那猛虎擒羊的架式,還是讓人望而生畏的。
他像老鷹捉小雞一樣地捉住了我,但他沒有像過去那地樣實行他的“三步曲”,而是直接捉住了我的一雙小脚,不由分說地脫掉我的小鞋,然後就粗暴地剝我的脚帶,三下五除二就把我的脚帶剝個精光,脚帶散亂了一地,狼籍不堪,真像是被他強暴一般。然後就把我的一隻小脚緊緊揑住,并仔細鑒賞我蜷伏到足底的小脚趾,他輕輕用手指輕輕撥弄着這些小脚趾,還用手指探觸、搔抓我的脚心的橫溝處。
這時,可能仔細的人會問:“你還沒有裹彎,哪來的橫溝呢?”其實,裹尖、裹瘦和裹彎之間并沒有明確的界限。往往裹尖、裹瘦和裹彎是同時進行。祇不過在不同的階段各有側重而己。事實上,我在裹尖、裹瘦的時候,脚帶就反覆繞過足跟,再從足內側翻上足背,然後再從足外側向下向內緊裹足趾。後來,為了把脚尖纏正,脚帶就從內向外纏一圈後繞過足跟、再由外向內纏一圈、再繞過足跟。這樣纏法,每次都是把脚尖向下、向後牽拉,也就是把小脚的前端向下、向足跟方向牽拉,這已經有裹彎的成份在內了。所以經過這樣的纏裹,我能穿不認脚的小鞋了,而且脚形也初具弓樣的雛形。我的小脚也因纏裹而縮短,從原來的六寸七分縮短到五寸六分,縮短了將近一寸。那麽,縮短的部分到哪裡去了呢?就是使足背呈現弓樣、并在脚心出現了一道明顯的折痕,也就是初始的橫溝,祇因我還沒有着意裹彎,所以足背彎曲得還不夠顯著、橫溝也不夠深,但已經具備了金蓮的全部特征了。所以我時常因此而暗暗驚喜并且自憐自惜、自愛自戀起來。
一山哥也對我的小脚的橫溝顯示出極大的興趣,這是祇有纏足女子才有的景觀,他當然不會錯過。一山哥不斷地用手指在橫溝上輕輕地來回觸摸、搔抓着。而經他這一觸摸、搔抓,令我不禁心癢難當。又因他緊緊握定我的小脚而無法掙脫,祇能在百般無奈中忍受他的觸摸、搔抓。忽然,不知被他怎的一抓,就像是觸到我的敏感帶一樣,我頓時感到春情蕩漾,不能自已,一種渴望被他強姦的欲念涌上心頭,我真希望他在這時把我強姦了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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