作者:锦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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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見狀,不由得眼淚又涌了出來,我也連忙跪下去道:“哥,我的身家性命都是你給的,沒有你,我早就化為灰塵、化為泥土了,你對我家的大恩大德,我永世不忘,就是粉身碎骨,也難報答你的萬一。我愿意嫁給你,服侍你,就是讓我做你的奴婢我也心甘情愿。”我又啜泣起來。因為我終於有機會把我深藏在心中的話說了出來。人要是不知感恩,那還能算人麽!
“你有顆金子般的心,你一定會有好報的。”一山哥緊緊地抱住了我,我也緊緊地抱住了他,“再不許說做奴婢的話,我會讓你做全村最尊貴的少奶奶,我會僱很多很多的傭人僕婦,讓她們做你的奴婢。”一山哥繼續道,“你是高貴的公主,是未來最尊貴的少奶奶。我決不讓你受一點委屈。”說畢,把我抱得更緊了。就這樣,互相跪着,擁抱着,直到精疲力竭,我們都躺倒在地上,享受初夏之晨的陽光沐浴。
今天的天空格外的湛藍,白雲也無比的純潔,它象征着我們的友愛地久天長,整個世界是如此的溫馨靜穆,它在為我們祝福。今天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時刻,它揭開了我生命中最為靚麗的一頁,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成了我的戀人了,這是最愜意不過的事!
他拉起我的手站起來,在林叢中來回地走着,跑着,跳着。此刻,我感到世界好像只有我們兩個人,其它一切都不存在。
“環兒,我能要你叫我一聲‘丈夫’麽?原諒我的要求有些過份,有些貪心。”
此刻,我感到我的一切都是屬于他的了,他的要求,還有什么不能答應的呢?我恭身道着萬福,嬌聲道:“夫君在上,奴家有禮了!”
他趕緊把我緊緊抱住,“小心肝兒,你把我的心都叫酥了!”
他拉着我的手,說:“我們上車,到S市裡去看看。”我不解地道:“到市里去做什麽?在城里逛逛不是很好麽?”
他說:“乘車到S市裡不過半小時,瞬間便到,為什麽不去?我要給你一個驚喜。”
“我不要驚喜,我只要平平淡淡地過日子,去逛逛可以,可千萬不能破費。”我說。
S市是本地區最大的城市,也是個地級市,我在電視里看到過這個城市的面貌,遍地的高樓大廈,繁多的店鋪,五光十色的霓虹燈,路上車水馬龍,比縣城要繁華多了。一山哥把車開到一個首飾店前,要領我進去。我不去,我說:“我不要首飾。”他笑了:“你怎麽知道我是給你買首飾?是一個朋友托我給他買,我想請你參謀參謀,幫我拿個主意。”我無話可說了,隨他進了店。他在店內挑了好半天,買了一對金耳環,一千多元;一對翡翠耳墜,兩萬多元;一條珍珠項練,兩萬多元,總共花了四萬兩三千元。
一山哥又帶我試衣服,他看中了一條紅裙子,他把裙子在我身上比了比,覺得很滿意,要把它買下來。
“哥,”我忙拉他到一邊說,“你不知道我在給爸爸戴孝?紅紅綠綠的衣服我是不會穿的,別浪費鈔票了。”一山哥道:“好不容易來了一趟,總得讓我留點紀念吧?就按你說的,不要紅紅綠綠的,買些淡素的,好吧?”然後,他不由分說挑了兩套五四裝,說這適合女學生穿。一套是藍衣黑裙,一套是白衣藍裙,每套兩百多元,然后出了店門,駕車回家。
在車上,一山哥把首飾遞給我,讓我收起來。我說:“不是給你朋友買的麽?我怎敢拿起來?”他呵呵笑起來,“我哪有什麽朋友啊,我的朋友就是你。”我連忙說:“你要害死我呀?我媽決不允許要別人東西的,尤其是貴重的物品,就更不允許了。她見我拿了這些東西回家,不打死我才怪,打完了,還要罵着我把這些東西退回去,你要是疼我,就別害我挨打,你替我收着吧。以後到了你家,我再戴給你看好麽?”一山哥道:“既是這樣,那就聽你的,沒想到你家的閨訓竟是如此嚴厲。你很怕你媽麽?”我說:“怕。但我媽從不無理處罰人,總要把事情坐實、讓你無話可說時才宣判、用刑。但我媽打起人來就沒輕沒重,我媽說,既然要打,就不能浮皮蹭癢癢,要打得我害怕,以後就不敢再犯了。我媽就是這樣調教我。”
一山哥問:“你恨你媽麽?”我說:“不恨。世上哪有兒女恨父母的?他們生了我,養了我,就有管教我的權利,當然也包括打我的權利。如果我媽不打我就不能解氣,那我情愿挨打。不過,話說又回來,到底我媽也沒打過我幾次,平時還是很愛我的。我也愛我媽。”
一山哥道:“你真是有顆金子一般的心,純潔得像聖女,在你面前,我們都得跪下來,因為我們都有罪。”
我赧然道:“哥哥過獎了,我哪有那麽好。”
車子又到了縣城外的那個小樹林,一山哥把車停下來,道:“我們出來走走。”接着,又把剛從S市買來的一包衣服遞給我,“你換上這套衣服,讓我看看好不好?”
他說這話,無異於宣告,我是他的女人,他說這話,既是示愛,也是表明,他要按照他的理想塑造他的女人。在男人看來,女人最優秀的品質便是溫順,我既然愿意做他的女人,就得乖乖地順從。我接過衣服,含羞微微笑道:“你出去,讓我在車裡換,不許偷看!”
“尊命!”一山哥乖乖地在車外等候,等我換好衣服出來時,他看我穿着深藍的偏襟上衣,黑的裙,不由得看呆了,說:“這才是我心目中的女神!”然後,把我抱起來狂吻起來。
很久,他才把我放下來:“環兒,以後我到你家,你就這樣穿出來給我看好不好?我最喜歡自己的心上人穿裙子了。”
“好,只要你喜歡,我就穿。”我回答道,接着又道:“不過,換衣服要躭隔好長時間,哥哥可要寬恕奴家失迎之罪!”
“小心肝兒!說的話讓人聽起來心里酥酥的,”一山哥道:“因換衣服出來得慢是很自然的事,可是,‘千呼萬喚始出來’才更有詩意,更撩撥人,是不是?”
我臉紅了:“哥哥壞!哥哥壞!”我轉過身,小聲嬌嗔地說。
我陷入沉思,我弄不懂一山哥說的“撩撥”是好意還是貶意。聽他說話那口氣,像是好意,可我看書上寫的、人們平常說的,怎麽都不像是好話呢?
我想起我的同學吳麗娟,她比我只大一歲,可知道的事情却比我們知道的多得多,多到我們吃驚的程度。她曾說過,“女人的一切打扮都是對男人的誘惑”。可世上女子哪有不留意自己的打扮的?如果打扮就是誘惑,那麽誘惑是不是一種過錯?女子該不該誘惑,對誰誘惑?誘惑該不該有節制?
我想到,過去女子從嫁人之日起,便要把飄逸的長髪或長長的辮子盤到頭頂,盤成髪髻,這實際就是一種節制,一種收斂,也是一種約束、一種禁錮。這種打扮在告誡自己和旁人,她已經成了有夫之婦,不能再誘惑別的男人了,所以要打扮得端莊和一本正經,她要為丈夫守住貞操,她要潔身自好,讓尚存覬覦之心的男子就此止步。只有在自己的閨房,在丈夫面前,她才可以小小的浪漫一回。說到底,女人的“誘惑”僅限於在丈夫面前。在他人面前,則要把自己“禁錮”起來,不茍言笑,并且要甘心於這種“禁錮”,這才是“恪守婦道”、守規矩。正如人們常說的“女人在人前是淑女,在丈夫面前是蕩婦”,這樣的妻子,才是丈夫喜歡的好妻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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