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创小说【五方镇】0057
石泉 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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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五回 乔模乔样真乃模样 亦鞋亦杯方是鞋杯（二）
馨儿道：“既如此，就按莺儿的意思开始罢。我先说了，”遂吟道──
“陌上花开市井喧，”
莺儿接道──
“金莲五式竞鲜妍。”
翠环道：“怎的是金莲五式？”莺儿道：“世人小脚各各不同，那是因各人脚秧不同，裹出来的脚样也就
不同，所以有金莲五式之说，即莲瓣、新月、竹萌、和弓、菱角。”翠环道：“那我们裹的是什么样式？”莺
儿道：“我看是单叶金莲的样式，也是和弓的一种。和弓样式中还有新月、莲瓣、菱角。莲瓣、菱角是偏于丰
腴的一类，大多由肉脚裹成；单叶是较为中庸、不肥不瘦的一类；新月则是单叶金莲中较为瘦削的一类。但又
不同于骨脚，所以新月最好看，也最难得。”翠环道：“原来如此，这么说来，我们的小脚儿样式就是最好的
了？”莺儿道：“不信你问袁大官人就知道了。”袁由道：“就是这般，莺儿说得一些儿不差。我就是因见你
们的小脚儿对对都裹得甚是精妙，所以慕名而来。”
燕儿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我的下句就有了──”
“钗头不若和弓俏，”
翠环问道：“如何又有个钗头？这是哪一式？”莺儿道：“钗头，说的就是钗头金莲，是竹萌一式中较为
狭长者，竹萌大都是骨脚，无须裹弯而自然纤小，钗头则稍大些，因不裹弯，尖而不翘，就显得不如和弓式好
看了。”翠环道：“原来如此。”馨儿道：“下面该袁大官人说了。”
袁由接道──
“菱角难敌单叶纤。”
翠环道：“这个我知道了：菱角是尖而不瘦，有人又把它叫作佛头脚、鹅头脚，自然比不上尖尖瘦瘦的单
叶金莲了。”
以下是紫环接着吟道──
“尖尖翘翘竹生笋，”
翠环道：“这说的是尖尖瘦瘦的竹萌式小脚了。”
袁由接道──
“窄窄弓弓月上弦。”
翠环道：“这说的是新月式小脚了。我看就是新月小脚儿最好看，为什么我们不裹成新月呢？”莺儿道：
“那还要多受些罪，把脚上的肉再烂去一些，一双小脚儿裹得瘦骨伶仃的，看着都叫人可怜，尖弯瘦小四字倒
是都占全了，好看是好看了，但走道就不行了，走不了几步就累了，如果是当太太，在家里有丫头老妈子簇拥
着，出去有车子轿子伺候着，这还使得，若没这般福份，还是单叶金莲较为便当。”翠环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新
月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了？”莺儿道：“那也未必，这要看各人的造化了。谁说一个人这辈子就一定没有做夫人
的命？”袁由插言道：“你们若是嫁给我，我定然叫你们都做夫人。”馨儿道：“大官人胃口倒不小，还想把
我们姊妹们一股脑儿全都吃下去？纵然吃得下，怕也消化不了。”袁由笑道：“这是后话，如果机缘合适，或
许有这么一天，你们就好好等着罢。”
莺儿道：“你们看，说着说着就走题了，还是好好的完了你们的酒令罢，或许说得好的就做了夫人了！下
面该翠环说了。”翠环道：“我可说不了那么好，说个容易些的罢──”
“满眼韶华道不尽，”
馨儿接道──
“香莲瓣瓣惹人怜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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